死记硬背对儿童教育是必要的吗？

原文：Is rote learning essential for child's education? - supermemo.guru

问题

常见问题。什么是常见问题？

2017 年 8 月 12 日，来自加拿大的 David 写道：

很多教育者认为，儿童不应该死记硬背。这也可以理解为「SuperMemo 不是给聪明人用的」。看到这篇文章，我觉得 SuperMemo 又添一名支持者了！Helen Abadzi 对 Ken Robinson 爵士的「渐进式」学习方法持批判态度。她认为，对于复杂任务来说，记忆是必需品：死记硬背是必须的

总结

孩子应该经常玩耍！ 等到他们足够成熟了，他们的记忆力会提高，解决问题也变得更容易。在儿童成长早期，过早让孩子记忆数学知识会制造毒性记忆。参见：放弃早期数学教学！。Robinson 和 Abdazi 都是正确的（各有各的道理）。

答案

「死记硬背」（rote learning）这个术语应该被废除，因为这个词混淆了太多对立的概念。这个词基本上是贬义的。如果将死记硬背理解为「不理解就学习」，那它显然是错的；但如果理解为「学习中使用重复」，那倒也不坏；如果理解为「学习中大量重复」，那么死记硬背又变得不可取。从这个角度来看，本文的标题很让人迷惑，甚至令人恼火。

过度学习这个词同样会制造麻烦的混淆。虽然不断练习能提升程序性学习的表现，但是重复复习陈述性知识反倒会弱化记忆。这样的混淆甚至出现在学习和记忆方面的学术文献中，扰乱视听。

文中有些观点是正确的：

  • 「记忆是复杂任务的基础」，换句话说，没有存储器（memory）的计算机不可能做好计算任务

  • 「娴熟掌握知识能解放工作记忆，腾出复杂计算的空间」，换句话说，写得好的计算机程序执行起来更快

  • 反复使用心算是件好事。通过在各种场景下计算不同数字，我们获得了熟练计算加法乘法的技能。这是 Abadzi 教授所考虑的学习方式。

有些观点是错误的：

  • 错误：过度学习知识才能记住。我们仍然会遗忘已经用过几百次的 PIN 码，其罪魁祸首是间隔效应。通过优化复习时间或者增加上下文冗余 ，来实现最佳回忆概率（即用不同方式记忆同一件事）

  • 错误：「练得越多，忘得越少」，应该说「练得越好，忘得越少」

  • 错误：玩耍对提高数学技能不是必要的

我不清楚为何 Ken Robinson 会受她批评。也许问题在于「死记硬背」一词的用法。Robinson 可能在批判不过脑子的学习，而 Abadzi 在考虑复习的必要性。标题写的是「玩耍不是必要的」，但 Abadzi 想表达的不是这个观点。也许在解决了术语差异之后，这两位专家会达成一致。

如果课标强调批判性思维而淡化死记硬背，这通常是件好事。对于数学来说，我们希望孩子能有效解决问题。这意味着孩子要能高效地运用抽象规则，并且牢记知识。因此「记忆」和「思考」同等重要。强调批判性思维，避免死记硬背 ，保护理解和抽象思考能力 。我们希望孩子能学到通用的规则，同时他们也能记住这些规则。

有一部分比较有争议：「直接教学法有时候不讨人喜欢——像『跟我说』这种方法——但直接教学法对学生的长期记忆有帮助。有人觉得，孩子在课堂里坐着听讲是落后的教学法，然而课堂授课在较短时间内非常有效。」这段话看似是在支持落后低效的课堂教学。不过，她的说法比较模糊，所以也不算错。「跟我说」的方法有时候有用，特别是别无他法的时候。课堂授课在短期内很有效，不过大部分时候仍然是很低效无能的方法。

标题肯定是错的。所有认为玩耍对学习数学技能不必要的人，都没有充分理解有语义访问记忆的形成过程。记忆乘法表会制造毒性记忆。通过玩耍或者创造性学习来学习乘法技能，才能形成持久流畅并能终生运用的记忆。

Abadzi 想传达的观点没有错误。 Ken Robinson 的使命同样是正确的。孩子应该出去玩耍，而等到他们大脑发育成熟了，他们能抓起 SuperMemo 来健康地记忆知识。无论如何，孩子的行为应当出于自愿。

本常见问题对彼得·沃兹尼亚克（2017）撰写的《我永远不会送我的孩子去学校》的内容进行了扩展。